油麻地.....童年走過的日子

六十年代之油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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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喪禮

有街坊網友見到上面的廟街二合一照片慨嘆謂:
   『 真的勾起不少回憶,那時仲見到廣利理髮,曾有一段時期,其少東亦是我小學同學也。與再前一點的廣大理髮甚有渊源。
在廣大前一兩間舖,有花轎出租,出嫁的大紅花轎是也, 但從未見人結婚坐過花轎。而在租賃花轎的同時,亦有死人出殯用的「挺」出租,我只能說,但下知如何寫。出殯要「抬挺」,就像一輛轎,內裡放著死者遺照,幾個人抬住出遊,是為「抬挺」,以前死人出殯,有錢者會用車隊遊街,死人花牌,一個個用一些三輪單車撐住緩緩而行,有儀仗隊、樂隊及大批家屬跟著出遊,並會作出路祭,十分大陣仗。此外尚有一些如做戲看到的牌匾出租,有如狀元出巡時的肅靜、迴避木牌那樣,但這些物品叫什麽便不得而知了。
   彌敦道乃大街,不可遊行,新填地街乃街市,攤販多,也不宜遊行。只有廟街、上海街及吳松街這幾條街會有此活動。』



    真是觸景傷情,經街坊網友一提起便記得這列鋪,當中的確有間鋪頭如他所描述,但花轎我未見過,死人大燈籠上,斗大個藍色字則印象深刻。
   小時候家住上海街舊樓,當時的上海街是一條主要街道,是富户辦喪事遊行所必經之路,他們不走彌敦道,更不行新填地街,童年時每次聽到遠遠傳來鼓樂聲,我跟弟弟便欣喜若狂地 飛撲向騎樓,趴在面向街外的石基上,等著好戲上演 ,情況就如街坊網友所述一般,與上面圖片中的情景一樣,但我跟弟弟看到的是俯瞰畫面
   最深刻的是鼓樂聲響與步操,俱整齊有序,通常是西樂先行,樂師身上都孭著樂器,就像檢閱儀仗隊般,一字排開,場面壯觀,非常震撼 ;當聽到「D打」聲,見到中樂手的時候,表示節目已近尾聲,中樂手雖然非常賣力,面頰都吹至漲鼓起來,但明顯氣勢弱了許多 ,難怪排至壓軸,相信是與樂器本身聲量有關。
    當然,這些應該不是辦喪事的主軸,但小孩子盼望的就是這些有趣熱鬧場面,喪家的心情那會體會得到



舊樓沒升降機,樓梯又窄又直,有些是採用搭棚架方式把棺木卸下來,一些達到三四層樓的高度。




相命占卜『照田雞』

  不使用汽燈的行業還有相命占卜『照田雞』是也
  其實我只信科學,是不信相命術數,記得當年廟街的照田雞檔相當多,而仍是小童的我最愛看雀鳥占卦,但我從未見過用白色的雀,雀鳥占卜一般分三次跳出來挑卦書,每次都經檔主洗亂再排列,而它都能挑出相同的卦,讓占卜者相信是命中注定,而每次挑完,檔主都以火柴盒盛器喂食一次。
火水燈照田雞
雀鳥占卜

原當錶

  自備小型發電機者,除了打磨外,還有一種就是那些賣舊手表的業者,他們都寫著『原當錶』,都自備小型發電機去推動光管照明,但這些小型發電機都會發出一些味道,行過就會聞到一陣異味。
就是這些原當錶 ,當中來歷則頗堪玩味。

打磨翻新手錶

   從前行廟街,一定見過這些檔口,「佔光汽燈」都無法做到他們的生意,他們自備小型發電機,因為打磨機要耗電力。
大家只要放低隻『蛋』,他們便會幫你打磨到『立立令』
布轆打磨翻新手錶業者

周衛記衣車行

   無意間給見到我熟悉的一間鋪頭,「周衛記衣車行」,六十年代家父是它的熟客仔,常在該店跟老闆談天,一呆一兩個鐘,但我卻覺得好悶 ,但都俱往矣
圖左中是招牌「周衛記衣車行」

油麻地「果欄」

   油麻地「果欄」,對我來說有點有趣經歷,分享一下;話說六十年代中某年中秋節前,我大佬不知聽誰說好賺,學起賣水果來,記得那天早上四、五時便起床,跟他一起去油麻地果欄買貨,多間走遍,但見各個欄門前,人人都手執一個得幾根柱子的小算盤,晃動著發出劈里啪啦聲響,以其招來;而議價時都用此小算盤報出,似是不想讓隣近行家知曉,煞是有趣;最後我們買了幾籮「沙田柚」,由於我們沒有固定檔口,故沒採用寄貨方式,而用手推車推往旺角街市擺賣,大半天便賣完,四角錢買入一元賣出,利潤相當不錯 ,但與我無關,那時我還是小童,只是助手一名而已
油麻地「果欄



   油麻地果欄,亦常簡稱作果欄,是香港主要生果批發市場,位於九龍油麻地,北臨窩打老道,南抵石龍街,西為渡船街,東為新填地街。果欄建於1913年,以前是九龍水果批發市場,以多幢一、二層高的石建築組成,至今尚可見到不少具戰前特色的裝潢。「果欄」是珠三角一帶對水果批發市場的俗稱。果欄被古物諮詢委員會列為香港三級歷史建築。
   油麻地果欄長期以來都是香港和九龍市區的水果批發集散地,每天凌晨四時至六時都會進行水果批發、競投、交易、轉運等工作。於1990年代中,批發市場搬往西九龍填海區的長沙灣副食品批發中心,雖然交收工序不再於果欄進行,但依然有不少批發商在果欄經營。
   政府曾考慮清拆果欄並與隔着新填地街已停業的油麻地戲院建築及鄰近的油麻地抽水站宿舍(紅磚屋)一起發展,但由於果欄搬遷計劃仍存爭議,因此先行發展油麻地戲院和紅磚屋地段。

引自維基網

廟街「小電影」

   我七十年代初在廟街近北海街見過,「有飛揸飛」,是用白牌/私家車接載去昔日三不管的九龍城寨觀賞黄色電影/真人表演,我見都幾多人上車,足證生意不錯,不過更多這類活動是在街市街一帶,下圖是八十年代初的情況,變成了用的士接載。
   昔日廟街的「小電影」從業員在派卡片


花生糖

   懷念的花生糖,最愛軟椰絲糖,以前有些花生糖檔是現做現賣的,看著製作過程等著買,新鮮熱棘棘,絕無舊味「益」味

廟街東風螺、炒蜆、田螺

  我大佬在六十年代試過一段短時間學人賣東風螺炒蜆,怎樣賣那裡賣我不知道,只記得蜆跟東風螺要用水浸了一日才拿去賣,讓它們吐出沙粒,只見廚房大盆小盆放滿一地,大家還記得戰前舊樓無廁所的嗎?男性大便要去公廁,小解對準廚房地面去水渠口就行,成年人自有分寸,但『細蚊仔』怎管得那麼多.... 






廟街的情色刊物攤檔

昔日廟街的情色刊物攤檔

截圖引自港台鏗鏘集廟街行

梁煥記疋頭

  【東方日報訊】布疋老店苦撐14年將結業,油麻地上海街於六、七十年代,逾百間布疋店成行成市,但隨着時代變遷,現時上海街僅餘數間布疋店努力掙扎求存。在油麻地經營逾半世紀的梁煥記疋頭店,經歷十四年長年虧蝕,店東終決定撒手離場,以街坊價出售剩餘存貨後,本月底結束生意:「我都想守到尾,但社會要淘汰呢行,都無辦法要向現實低頭,回歸之後生意做一日蝕一日,真係做到心淡。」
梁煥記最先於街市街及新填地街開業,於一九六五年搬到上海街及北海街交界現址經營至今,第二代東主梁先生亦於六十年代接手經營。梁先生表示,經營宗旨是明碼實價,故吸引不少熟客支持,生意最風光時,要聘請四名伙記應付,但近十年生意愈來愈差,估計銷售量只及當年百分之一。他續稱,即使減省所有員工開支,改由夫妻檔看舖,及除農曆新年休息三日外堅持每日「朝九晚九」開舖,收入仍無法抵銷開支,近期甚至屢屢欠租,讓他心灰意冷,萌生提早退休念頭,安享兒孫福。
「癲價樓市」釀執笠潮梁先生強調,幸好與業主屬三代世交,對方一直有情有義,多年來雖沒租約,也從沒大幅加租,遇上他一時未能周轉也容許延遲交租,否則舖頭應更早就由於租金壓力而被迫結業。
看到近年上海街的老店一間接一間結業,梁先生認為是「癲價樓巿」造成,慨嘆:「香港社會咁落去,香港人無人可以安居樂業!」該店將於明午三時半舉行榮休紀念活動,同時推行大減價。

  個人覺得: 傷感,可惜,也非常懷念 ;但回歸現實來說,在現今買衫平過買布年代,哪還會有人買布做衫著?加上事事講求專業、效率;工作下班後都嫌私人時間不夠用。
  還有,買布的人如非交給裁縫店去做,便必須自己自備衣車工具和懂得裁衣車縫技巧;記得六七十年代有很多裁剪學校,什麼「珍妮裁剪女校」、「香港時裝設計學院」、「紫婷藝研社」...之類一大推,都曾經風光一時;然而連這些都不能生存又焉輪到疋頭行;時間巨輪是無情的,要苦撐亦是徒然。 

擔柴送貨員

  從前住舊樓的大多數燒柴,一擔一擔訂購,便送貨到府上,不要以為這工作「好筍」啊,那時的舊樓四層+潛建天台,無電梯兼每層都十幾呎樓高,樓梯一層一條過沒轉角平台位,擔上去真的好辛苦,換作今天肯定請不到人做;而且大多數即時訂購即時派人擔住跟隨你。 
  舊樓樓梯都沒窗偏黑,而且大多木樓梯,日久失修,很多樓梯都破爛且直,遇上回南天更濕且滑,的確好危險,幸好有條木扶手,上落都緊握扶手便好。

昔日擔柴送貨員

昔日的牆壁廣告

  記得昔日只要有建築地盤,便必定有人在其牆璧或門口木圍板上,髹上黑白灰水的廣告,我很佩服當時這些髹廣告的人,字體永遠都那麼工整悅目,另有一種用漿糊貼的大紙張廣告,我親眼見過他們一截一截的接駁成長長的大掃,連塗帶黏,可貼達到二、三層樓高度的廣告,真是神乎其技,有街坊網友謂這些都還未夠神,最神的就是那些在山邊或大坑渠旁邊,用漆髹上頂大的的廣告,一般是髹上白色底,再人手髹寫藍色的大字,遠遠看去,都看到這些字的書法、筆工都相當工整。真不知是怎樣作的。
  這些廣告,一般是何濟公濟眾水、跌打李x恩、跌打針灸歐X玲(李的老婆)、十靈丹、十靈油等...。在現今加士居道,廉政公署及南九龍裁決判署,近循道學校,以前是個山,內有防空洞,那時就有很多這類廣告,相信這種書法已然失傳了。


舊樓的後巷

  昔日所住的舊樓後巷,即新金山酒樓後面,從甘肅街進入,右手邊有一打鐵檔,跟著是理「飛」髮檔,放著兩張老式理髮椅,由一上了年紀的胖漢及一較年輕蓄鬍子的瘦子經營,專替小童剪髮,當時那蓄鬍子的是我的專用理髮師,小童長得矮,都要加塊木板在扶手墊高來坐,我跟弟弟特別喜歡它每次都要排隊等待,那免費公仔書可以看久一點,收費是小童淨剪髮不洗頭大約是五、六角錢。
  打鐵佬日日叮叮噹,在我住處的尾房都能隱約聽到,這兩檔都是用木板蓋住明渠建立的,打鐵檔對面是一啡檔,啡香濃,用牛奶嘜打包過兩次,女檔主非常勤勞能幹。
  從這理髮檔後巷走到大金山後面有另一檔理髮,只有一位白髮老人主理,設備較陳舊,但採耳功夫一流,家父乃常客,鋪中掛有小招牌,叫做【撈到化】。

今天的後巷看來窄了不少,打鐵檔未知是否當年那間

圖片乃類似的打鐵匠

這圖片有七成似當時的【撈到化】

雞記麻雀館

【東方日報訊】全港首間獲發牌麻雀館何不命名雀記而叫「雞記」,原來緣於雞啼。人稱雞叔的「雞記」第二代掌門人林國強,憶述他的父親上世紀初隻身來港,一日夢見雞啼驚醒提早上班,因此可早下班購買馬票,就憑中馬票帶來相等於當時年半工資的一百零五元開糖水店兼士多,街坊後來在士多竹戰主動給錢維修麻雀枱,雞叔父親索性改開麻雀館,並取名「雞記」。一生縱橫竹館行業,雞叔竟說三代的牌藝都不精:「我打牌唔叻,因為唔使叻,手氣好就夠。」
港英年代爭取合法化
即將以新形象開業的「雞記」新蒲崗新分店,舖內擺放了「雞記」近三十年的各種舊照片,包括已故大明星沈殿霞及鄧光榮為「雞記」不同分店剪綵的黑白照。照片中站在這些大明星身旁的雞叔,賽馬業餘年代曾是香港冠軍騎師,目前年近九十,交棒給兩名兒子前仍堅持每日巡視名下兩間店舖,他亦是港九麻雀商會首屆主席,因為他成功向港英政府爭取麻雀館合法化。
五十年代香港禁賭,雞叔爭取下,港府讓麻雀館合法化,但規定必須申請牌照才可經營,一副麻雀有一百四十四隻牌,政府就發一百四十四個牌,由於牌照英文名為麻雀學校,故在雀館輸錢被笑稱「交學費」。